张源真媛

向晚



        燥热难耐的夏夜,毫无预兆的大雨,就像张真源此时的心情。第一批的录取通知出来了,虽然说比预估分整整低了十五分,S大是上不了了,但也可以上A大。



        张真源躺在自己的床上,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看,眼尾划过一滴眼泪。如果他知道在A大会遇到自己这辈子最好的兄弟们的话,他应该就不会是现在这样躺在床上,而是冲进雨里大喊了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

        张真源的家庭不过是个普通的职工家庭,连现在住的房子还是父母单位分配的家属楼。现在因为成绩的问题,已经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三天了,不吃不喝,盯着房间的一处角落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因为哪里曾经放着他的梦想——一把黑色木吉他。



        其实他本可以更耀眼,却因为一点点失误就和S大失之交臂……他不甘心。



        他打开房门,看见了放在客厅茶几上的录取通知书,回头拖起自己的行李箱,从杂物柜顶上拽出那把吉他,拍拍落在上面的灰,把吉他背在身后,一手拖着行李箱就走出了家门。


 

        走出居民楼的时候,天空中挂着一轮满月,抬手看了看表,不过是凌晨两点半,空气潮潮的,张真源摸了摸口袋里的身份证,抬脚向高铁站走去。



        张真源是走去高铁站的,走的有些累了,就随便的在路边坐下来。背后就是一个小区的门口。只是想歇会再继续走的,但是刚一抬脚,就看到了一个人从身边跑过,头上带着发带,手里抱着个篮球,一身汗的匆匆过去。张真源没太注意,继续向高铁站走去。



        买好了票,张真源走近了还在营业的便利店,买了面包坐在车站等高铁。



        打开手机,给父母发了消息就把手机关机了。吉他靠在行李箱旁,吃完的面包袋随手扔在了行李箱上,头靠在椅背上,闭上眼睛,长长的叹了口气。



        上车后,空荡荡的车厢显得他整个人的气质更加清冷。看向了窗外,把头靠在窗户上,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。



        车内很安静,但张真源睡得却不踏实。在梦中,他感觉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叫他的名字,却感觉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。他还看到了几个朦胧的人影和自己一起唱歌、跳舞,一起在从未去过的地方训练,一起闹,一起笑……



        梦到这里戛然而止,睁开眼,几缕阳光从窗帘中挤进来,站起身,给自己接了杯热水。看着氤氲的雾气,盖上了杯盖。



        张真源就一直这么坐着,听到列车播报的声音,站起身,拉起自己的行李箱,站在门边等着下车。



        而刚出车站,迎接张真源的却是一股热浪。骄阳似火,就那么挂在天上。张真源打开手机,刚想搜索怎么去A大,肩上就被人狠狠的拍了一把。回头一看,一张狐狸一样的脸就撞进了张真源的眼中,挺清秀的一张脸,张真源脑中闪过了一个词——漂亮。



        刚想抬脚走,就被那人塞了一张名片,“兄弟,酒吧驻唱了解一下,包吃包住,一个月五千,考虑一下吧。”一笑弯起来的眼睛看起来更像是一只狡黠的狐狸。



        “拾光”酒吧,丁程鑫:181××××××07。地址:××路与××路东北角



        丁程鑫看他没有什么反应,以为是考虑待遇问题,就一直向他介绍酒吧有多好,边说还和张真源一起走。


 

        然而,本身就有低血糖的张真源这几天没怎么吃饭,加上晒的发虚,眼前闪过一片白光,身子一软,倒了下去,还带倒了行李箱,背上的吉他也狠狠地摔倒了地上。



        倒地的前一秒,张真源听到的是那个叫丁程鑫的人喊了一句:“狗蛋儿,快来,有人碰瓷儿我!”




        一睁眼,米黄色的天花板显得有些陌生,张真源从床上坐起,揉了揉脑袋,低头准备下床,却惊恐的发现这个被子好像也不是自己的啊,再一扭头,床边坐着一个人。



        长的还是很标志的,顶着锡纸烫,却没有渣男的气质,穿着很真丝的家居服,一本心理学的书静静的搭在他的腿上,金丝眼镜掩盖了他眼睛里的冷漠。



        “醒了啊,我去叫丁程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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